生骨大头菜

5.文学来自生活又演绎生活

  盛昌栋难得从医院回来,冲了个澡,灌下两杯热水,歪在旧沙发上。想想快一个月没见二小子了,抓起电话,拨过去。

  “胖胖啊,什么情况啊,哥哥那边?”

  “爸爸家来了啊?哥哥这边都步入正轨了,衣食住行一切正常。”

  “哥哥多会儿家来一趟啊?你平时得好好自己照顾好自己,别让哥哥操心。哥哥敢欺负你,和你爹说,让他爹收拾他。”

  “哥哥平时除了周末,一般不家来。要家来了,还得胖胖给他做好吃的,给他按摩,陪他洗澡,他还非得搂着我困,烦死人了……”盛桂谦喜孜孜地吐槽着哥哥,一点也不留情面。

  “哈哈哈,你啊,疼哥哥也知不道收敛点,男人的爱要含蓄嘛,你说是不是?”

  “哼哼,胖胖啊,倒是真想好好地‘疼’他一……”话到嘴边,硬生生把个“顿”字咽下去,补了个“回”,“可惜没机会呀……”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后半句。

  “没机会干啥?是没机会疼哥哥,还是没机会爱哥哥?”盛桂谨刚刚冲完澡,坐到床边揽住趴在床上码字的弟弟。看着弟弟屏幕上的文字,盛桂谨不禁拿起鼠标往上滚着,嘴里啧啧啧:“哎呦喂,咱们家什么时候成了胶东人了?还在北京有房呢!十岁,十岁那年你爸爸还在这,轮得到哥哥照顾你吗?你看看你看看,这过程写得,我都想再把你打一顿,给你提供点素材,再写得更丰满点……”嘴里说笑着,左手悄悄抚上了身后的团子,右手接着滚个不停,“这俩爷们可都够义气!不过你这重组家庭,也太狗血了吧?你玩够了和我玩,我玩够了和你玩,轮着换着过家家呢这是?照我说嘛,这女人离婚了,就别想着靠男人,得自立!嗯,就像你写那个班长,做一个大写的女人。 ”

  盛桂谦正一心一意转移着身后的注意力,冷不防哥哥从后面抱上来,团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兄长大人的手掌心里了。半年没品味过的温暖喜从天降,还没尝出滋味来就吃了一口痛——哥哥好坏,这么用力碰人家那里……

  七天以前,报到,军训。

  站军姿,整军容,停止间转法……本来以为就这么无聊地过去了,然而生活总是喜欢外插花。晚自习还没响铃,一个海军士官出现在教室门口:“盛桂谦同学在吗?”

  “我是,教官有何贵干?”

  “我们队长命令你,一分钟之内,到操场上见他。”

  盛桂谦不敢怠慢,忙端正军姿跑步前进。身肥体胖,跑步天生不是强项,何况已经训了一天呢!呼哧带喘地,三步变两步,跑到操场,“队长”早已候着他了。“队长”看看表,三分钟多,这不是超时,竟是延时,不禁皱起眉头。

  “26连新兵盛桂谦前来面见长官!”立正,敬礼,一丝不苟。盛桂谨定睛注视,嗯,还行,还算利落。顷刻又绷起白板脸,厉声质问:

  “你小子,就是这样,马马虎虎来军训的吗?!”

  盛桂谦只敢沉默,盛桂谨冷酷地:“真可耻!一分多钟能过来,为什么要用三分多钟?在战场上,多少弟兄要受你连累!如果你就这样打仗,只有当炮灰的权利,知道吗!”挥手一指,“给我跑!跑到像个军人为止!”盛桂谦一个向左转,麻利上了跑道,双脚重重地砸着地面,双腿狠狠地奔着步子。

  ———审核不通过,请移步彩蛋———

  “他每天早晚自习都不来啊?”

  “对啊,不过他到校是很早,不到六点就和那个海军教官头子,在操场上单练。”

  “那个海军教官头子,听说是他哥哥啊,好凶的哦。每回他来检查监督,我都吓一跳。”

  “他好像被哥哥打得很惨呢,你看他,每次坐都很困难,还龇牙咧嘴的。”

  “听说啊,那个不是他亲哥,他家庭成员好像填的是母亲和伯父,好复杂······他们家不会是重组家庭吧?”

  “这么一说,可能是了。他父亲早去世,他母亲改嫁给他大爷,然后他就有了个便宜哥哥,还当上军属了呢!”

  “没真凭实据的话别乱说!你看见他们家的事了?等过段时间吧,说不定就水落石出了。”

  交头接耳间,隔壁班主任“政治男神”持棍而入。一阵敲打,班里同学们登时噤若寒蝉:“不用天天没话叨叨些话说!没事干的把政治课本找出来先预习着,那个小非常学案还有咱发的小活页,都先能做的快做做,等八月十五放假回来我再抽查!快点快点,抓紧开工,我看看谁还没干,我就待拿棍挆他两耳子,倒数五个数!······”见同学们忙忙慌慌进入“幸福的”学习状态,老头子又慢腾腾地:“嗯,谁再有点什么心事,我待把他提溜操场上,和恁谦儿哥一块,让他哥哥教教恁军人的本色,吭!看看人弟兄俩,兄友弟恭的,多么和谐么!人那才叫亲弟兄俩来,恁看看,人家共同激励,相互督促,在革命的道路上并肩向前,奋勇登攀啊!再看看恁这一群,三五成伙,嘁嘁喳喳,拉不完的那些闲呱,道不尽的八卦六爻,昂?是不在那寻思着晚上家去吃点什么夜宵再困啊?不用吱声,安稳地牢住地好生学个习儿,谁再不老实,我再请恁谦儿哥他哥哥来,使他那武装带给你们贯彻落实一下子咱的纪律······”话音未落,眯眼微带笑,直角四方步背手走出,教室内犹自余音绕梁。这”突然袭击“之前之后的“喜”“忧”场面,盛桂谦就不得而知了。

  军训结束,正好赶上中秋节放假。盛桂谦含羞带痛走完分列式照完合影,骑车回到家,简单冲了个凉,打开空调和电脑一头趴在床上,门都顾不上锁了。一连七天的加训,身后疼缠痛,痛缠疼,仿佛天生就痛在那一样,仿佛是疼得习惯了,痛得麻木了。迷迷糊糊地,急点开浏览器,忙登了博客,一气把四篇连载全部更了,什么夜黑云淡星宿现,哥哥回来下厨房做菜又做饭,一概不理,任由他去。第五篇将将开过头,哥哥就进来亲亲抱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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